烟村色浅——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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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 香 门 第
作者:admin 时间:2009-08-03 浏览数:0
黄朝辉/文
台湾女作家尤今把女人比作书,每个年龄阶段都耐人寻味,说“少女是首诗,少妇是篇散文,徐娘是本小说,老妪是篇议论文……”我窃笑,那么我家可谓是“书香门第”了!
我家五姊妹,我是唯一的男子,我常笑说自我炫耀是家里的宝,妹却说我是根草。
老妈成天在我耳边念叨“妹妹的小孩都快10岁了,你还成天只知道贪玩,要到什么时候才长大哟?”这句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,偶尔会顶撞她两句,怪她的话太多。但很多时候我会耍赖,说“我不是正在慢慢长大啊……”因为我知道,我在她的眼里总是孩子,就算我是满脸皱纹了,都是妈心里的宝!老妈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,集成了东方传统女性的美德,贤淑、善良、勤劳,父亲长年在外工作,她一个人默默地担负着扶养我们五姊妹的重担,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们,尽量让我们吃饱穿,教育我们要做有用的人,在70、80年代物质极其匮乏、经济紧张的条件下,她总是想法设想让我们读书,在父亲能寄回家的薪水少得可怜的情况下,三个姐姐也都读了初中,我都不清楚她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。从她额头上的深深皱纹里,我读懂了岁月的沧桑,却从她依旧清澈的眼神中体会到伟大的母爱!
三个姐姐的儿女现在都已经长大了,而我的记忆却早已在姐姐们瘦弱的肩膀上定了格。我跟姐姐们的年龄相关挺大,三姐都比大七岁,儿时的我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应该比母亲更多。记得儿时,二姐、三姐读书时会把我背到学校里玩,困了就睡在她们上课的小石桌下,放学后,她们就又会背着我回家,一路上哼着我已经记不清的歌曲。后来她们可以牵着我去上学、回家了,可我有时也会耍赖要姐姐背,不背就不走,姐姐会笑骂我是个小懒猪,可还是会背着我走。靠着姐姐的肩膀很温暖,感觉就象坐摇蓝一样舒服。走在姐姐们身后,我仰头看着她们身后甩动的大辫子,童年就这样忽悠忽悠地晃着过去了。后来,姐姐们都有了自己家庭,经历着人生的酸甜苦辣,她们依然会经常回家看母亲,看着我从小学、初中、高中、大学到参加工作,逢人便说“你看我弟弟多能干!”我从一个“小懒猪”成了她们的眼中的骄傲,或者是我替她们圆了她们没能完成的那个大学梦吧。可我知道,在她们心中,我永远都是那个赖着不想走路,要她们背的那个“小懒猪”!
妹妹是家里的老幺,她秉承了父亲的豪气,做事有些大大咧咧,我经常笑称她是女中丈夫,她颇为自得。儿时,她总喜欢跟村里的小孩子打架,每天回家都是一身泥,挨了老妈不少的揍。可是眼泪还没干,她又跑出去了,老妈拿她可是没有一点办法。后来,她跟父亲轮换,也成了一名铁路工人。电焊、钢筋、起重,她无不与身边的人暗地较着劲“男人们能干的活,我们女人也能干!”为了工作中的事,他经常顶撞领导,也得罪了不少人,好朋友劝她别老是跟领导抬扛,不然会吃亏,而她总是不当回事,依然我行我素,同事们都说她是个不服输、不怕事的人,给她起个绰号“霸王花”。后来,她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,棱角也被磨平了不少,每每看着她对待孩子时眼底的柔情,我暗暗笑道,女人毕竟是水做的,“霸王花”也有温柔的一面哦。
三个女人一台戏,我家可是“书香门第”,坐在台下看戏,我自然少了一番点评。可最终的都遭殃的人都会是我,她们人多力量,“攘外必先安内”是她们信奉的原则,对待我这个异己的时候,她们总是同心协力,轮番轰炸,我多数时候不得不落荒而逃。听着她们爽快的笑声,我有时会气愤地想生长在这个“书香门第”也真可怜的。但无论我在工作还是生活中遇到挫折和失意的时候,她们总是我坚强的后盾,老妈常说“你的路还很长,不摔跤是长不大的!”姐姐们常说“只要你认定路是对的,就一直朝前走,我们支持你!”妹妹更绝,说“怕什么,天塌下来,我帮你撑着!”
我觉得生长在这个“书香门第”之中,是我今生的福分。